Iserlohn Diary

長安城東崔府的老夫人死了。

由於是頤享天年，府裡的人也沒有太多哀戚，只是靜靜地、肅穆地將後事整辦。

老夫人生前性格明朗，最見不得的就是人家皺著眉頭垮著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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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是五大姓之一，但這個崔府與世家大族並沒有什麼關聯。

老夫人嫁了個尋常的農家丈夫，生活倒也不壞。

之後在兒子五歲時，便過上了孀居日子。正逢朝廷一洗開國貴族把持朝政之氣，廣納平民賢才。一個字也不識得的老夫人，見兒子聰明伶俐，便想著讓他讀書，長大後好為國家社稷貢獻點心力。

這孩子確實爭氣，不到弱冠便中了進士；而後仕途雖難免有阻礙，但大抵而言，可謂一路扶搖直上。作了戶部尚書，得了城東這棟大宅邸，從此便這麼長居下來。

可惜兒子在老夫人死前三年因病逝世了，就只留下大家千金出身的媳婦兒和一個孫子陪著自己。所幸孫子亦是天賦異稟、勤學上進，長到和他父親當年差不多的年紀時也中了進士，在刑部供職。

老夫人經常得意地說，畢生的最大成就便是當了進士的娘和奶奶。卻總被兒媳婦盧氏調侃，自己沒準也能作進士的祖母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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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詢兒，奶奶房裡的幾個下人怎麼分配？」崔夫人盧氏坐在房裡的蓆上，望著同在對面坐下的兒子。

「一切由娘決定吧。」崔府的主人崔詢今年二十有三，雖實際上是府裡的當家，但看著他從小長大的下人們，還是習慣稱呼少爺，年輕一些或新進的下人也有稱他大人的。而他一向對這些枝微末節不甚在意，也就由得他們去叫。

老夫人身邊有幾個專門打點她生活起居的下人，由於長者需要較多的照料與留意，所以儘管老夫人也經常和府裡其他人往來，但總是最依賴房裡親近的那幾個。因此她房裡的下人們，和府裡其他人的接觸機會，也就相對地少了。

「那麼，幾個老的就讓她們暫歇，平日裡教教新進來的孩子規矩。伺候了娘半輩子，也該享享清福了。」崔夫人以柔和的聲音緩緩道著，「幾個年輕女孩兒我房裡收著，願意留下的就留下；想離開的，我近日也會幫她們留意有沒有好人家。至於旭兒，你奶奶從前也曾提起這事……就派給你當侍從吧。她打十歲起收養旭兒，待他和親孫子似的，那孩子又生得乖巧，你可別虧待人家。」

「依娘的意思。」

崔詢印象中，奶奶房裡是有這麼個人的，似乎是個名叫王旭的十來歲少年。若無吩咐，就常安安靜靜地坐在奶奶身旁（奶奶讓他坐著）；坦白講，他不記得見他說過幾句話，但那雙聽他們談天時，似笑非笑與靈氣流轉的眉眼，卻令他印象深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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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旭最初跟著他的幾天，崔詢實在想不通奶奶為什麼如此疼愛這個人，就連府裡其他侍女侍從們，對他也都很好；在他看來，此人無趣至極。目不識丁、對府外事物所知有限就罷了，問他話時，回答幾乎從不超過五字，好一點也只有十字；就連表情，都是一貫的漠然，他真懷疑自己從前在奶奶身邊見到的、神色如清風般的孩子，與眼前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人。

「可以下去了。」在案前看書的崔詢，用眼角餘光瞥見王旭在身後圓桌擱下茶碗時，連頭也懶得回，只是隨意地吩咐了一句。

「是。」和之前相同，簡潔有力的回答。

一開始崔詢對他還存有好奇，問了些關於他本身的事。誰知除了姓名年齡外，對其餘問題不是僅簡短地回答「是」或「不是」，就是說「不記得了」；想跟他聊聊其他的事嘛，又只會說「小的不瞭解」、「小的不清楚」。喔，當然最令人厭煩的還是他木頭人似的臉，總是面無表情。回答「不記得」、「不瞭解」、「不清楚」的時候，難道不該表現出至少一丁點困惑的樣子嗎！

崔詢暗想，他該不會是在老夫人身邊待久，就瞧不起自己這個年輕主人吧。

又或者，因為近三、四年來官升了，公務忙了，便少往奶奶那處跑；孩子長成少年，性格總是會跟著變的。

誰知道呢，他也懶得管，反正幾十天下來早就麻木了；一習慣後，王旭還真如同空氣一般令人自在呢。或許大家就是喜歡他這一點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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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索指定賀文要有天狼星

我完全地，沒有靈感！

所以我想說……隨便寫點什麼吧，跟word混熟後說不定梗就會嗶啵嗶啵地冒出來的！！

是說，我這部文的情節也是老梗中之老梗▔▽▔|||

不過有幾段對話是自己很想寫的，為了這個要掰出完整的一串，寫文真累